青衣走后,玄机往后一躺,懒洋洋的蜷缩在床上,竟直接枕着支天炎忱的大腿小憩,白翎轻抚怀中三尾灵狐,在一旁窃窃偷笑。
这样悠哉的一日只是平平无奇的又一天。
朱颜攀附至主上身后温柔捶背,本想随意问一句他清晨都在做什么,不想支天炎忱沉思突然打了个哈欠,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要出一趟远门,不能被老师发现,你们快收拾好东西咱们天一亮就让文静想办法溜出去。”
“呃,不能叫帝师发现也就是说......”
“嗯,我要离家出走!”
三名美艳如花各有千秋的俏丫鬟面面相觑,惊异不已却不会说一个“不”字。
王上果真说风就是雨呐......
结果,下午授课时雩兰采就知道了,支天炎忱垂着头,像个犯了个错的小孩,而雩兰采闭目凝神,越是不说话,雅静书房内的气氛异常尴尬。
长桌上摆着满满一叠抄好的文书,如果仔细去瞧就会发现其中夹杂了五种笔迹,几个可爱丫鬟明显没少帮忙。
雩兰采轻抿了一口茶水,纵使双眸紧闭,这东帝王城内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更别说最在意的傻弟弟。
“手!”
支天炎忱浑身一颤,即便在擎苍之巅天下论剑万众瞩目之下都未曾露怯半分的无名,此刻反倒扭扭捏捏,极是难为情。
雩兰采睁开清亮双眸,加重了语气再度开口:“手!”
这一次再没有嬉皮笑脸打情骂俏的空间,支天炎忱垂头丧气的伸出了手,“啪”的一声,纹路奇特的纤长黑木戒尺重重落在手心。
疼是绝对不疼的,这具身体早非说少国主猝死时那般脆弱,数年独特法门支天炎忱的体格已淬炼得和寻常外门武者无异。
但上辈子一身傲骨没有低过一次头的无名,自从认了几位手下败将为师以后,貌似天天都得看老师脸色行事。
虽说老师和老婆只差一个字,差(一)也(厢)不(情)多(愿),依然憋屈得很!
“这么说,怜音又回来了,我上次说什么来着?”
“她每次登楼必须立刻告知。”
看着支天炎忱挠头装傻的模样雩兰采就来气,“那你做到了么?”
“呃.......其实老师也不是什么危险人物,也就是一言不合在境外屠了一座城而已,那是他们咎由自取。”
雩兰采眼珠一瞪,重重拂袖,“放肆!回答我的问题,你不但没有告诉我,你还想和她一起私逃出王城,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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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姐姐明明在生气,支天炎忱却勾起了嘴角,直盯着人看,一秒钟也不肯放过。
王朝十三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崇女相嗔态亦是极美的,笔墨经纶中熏陶出的渊博气质远非庸脂俗粉能比,只可惜仅有一人得以欣赏。
待到雩兰采脸色绯红实在按捺不住之时,才叹了口气,苦恼地揉着太阳穴,转而向屡教不改的长大少年提出了另一个看似无关紧要却意味深长的问题。
“炎忱,你以为力量为何物?”
支天炎忱傲然一笑,“手中剑,**刀,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虽千万人吾往矣。”
“暴力。”
雩兰采笑了笑,一言将其定义。
支天炎忱想都不想,又说:“王旗所指,生灵涂炭,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权力。”
雩兰采再度浅笑,大为赞许,“两者都对,杀伐果断是力量,一言九鼎也是力量,唯有力量才是九州称量万物的基准,也是保护心中在意之物的资本,而人总是渴望自己求之不得的部分而忽视自己已经拥有的宝贵。”
支天炎忱并不反对,也听出帝师委婉规劝之意。
他闲云野鹤惯了,确实不太在意这个身份,也确实个废人,与其浪费时间在效仿先帝霸业,不如将十三郡王朝管理得井井有条。
“权力如镜中花,水中月,信则有,不信则无,而手中剑,胸中气,才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雩兰采微微颔首,“然也,民心所向,便是信仰,挥霍不得,剥削有度,只有他们信你你才是王。而要保证镜花水月之权威,一则征服,崇拜强者的信仰是天性,青帝创下霸业靠得便是铁蹄战刃,二靠共情,以心魄德艺服人,古来王道通常只得其一,若能两全其美者则成就不世伟业,流传千古。”
这一番话振聋发聩,暗示雩兰采对少国主的期许还有更多,鼓励意味浓厚,一般人早被鼓动得热血沸腾,言听计从。
可惜......
支天炎忱托着下巴,不知不觉已经凑到了美人师父跟前,直勾勾的打量着好看眼眸下的可爱卧蚕,只一句话就让雩兰采漫长铺垫付诸东流。
“我不要名垂千古,我只要这天上地下,再没有我去不得的地方,再没有我不敢爱之人。”
依然功亏一篑,雩兰采哑然失笑,摸了摸傻弟弟的脑袋,竟不生气,反而温柔一笑,似是早有预料。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拦你,但要做便要做到最好,凡人皆要奉行世间条条框框,有资格跳出五行指定自我规则的仅有两种人,你且听好。”
“嗯哼。”
“一是如无名这般惊才艳艳踏入天人合一境界的剑仙,只是这样独一无二的特例必然不会停留凡尘,而且逆天之路千难万难千年也独此一人,当可不谈。”
这回支天炎忱真被老婆这张樱桃小嘴吹得飘飘欲仙,青帝养女从小聪颖过人,智计韬略无人能及,她所传授皆是无可辩驳的智慧,能够得到女相之赞已是王朝内最高荣誉。
雩兰采竖起第二根纤细手指,凝重道:“第二种人则是历代出云剑宗剑阁之主,无名之后出云虽一反常态的没落下去,再无过人之才诞世,却依然底蕴深厚,我要告诉你的便是出云剑阁不为人知的惊世隐秘,只一人之力便可破三军御六合横扫千军万马,唯有剑阁之主可以驾驭的.......巅云剑阵!”
支天炎忱瞳孔微缩,他虽是出云门人,却连内门子弟都不算,也从未得到过任何真传,自然不曾接触这等隐秘,没能亲眼与之对阵一回委实可惜。
“巅云剑阵威势惊人,局限性也很大,剑阁之主可不能带着万千藏剑到处溜达,所以出云剑宗便是青帝口中王朝十三郡最安全的地方,所幸,这一代败于无名之手无颜继任掌教之位的月曦君便是你的老师......”
雩兰采笑吟吟地指着少国主的鼻子,言外之意再清楚不过,支天炎忱就算真想修行,也只能选择跟随月曦君,而不是妖女怜音。
“你准我出门了!?”
支天炎忱惊喜的跳了起来,恨不得抱住师父姐姐狠狠亲上一口,可眨眼就被雩兰采的白眼提了个醒。
“三年,我给你三年时间,要是三年之内你没法突破第一个脉轮就老老实实回来与醉儿成婚接掌帝位!”
支天炎忱翻了个白眼,一阵无语,三年时间只是登上王位前的最后放纵,看来她是认准自己绝对没法逆天改命咯?
月曦君修为高深剑术精湛,更为出名的却是灵锻之术,手下不知造就多少神兵利器,多少人想要求得一柄趁手灵剑还要看她老人家心情,当世地位超然,和妖女可算是一个天一个地。
哪怕支天炎忱百脉俱堵学务所成,跟随剑阁之主也能掌握灵锻皮毛,算是大有裨益。
雩兰采为支天炎忱定下的总是最好的选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人难以拒绝,而他现在还真有些好奇巅云之威,想要开开眼界。
只是......和妖女师父的约定怎么办?
“怎么,这还用想?你是月曦君的入室大弟子,就算没法成为剑阁之主,论资排辈也是宗门大师兄,吃不了亏的。再者说,出云再没落也是天下正道名门正统,虽不知先帝请来孽主意愿为何,老与魔教妖女为伍终归不是好事。”
支天炎忱嗤笑一声,听到那几个字眼就想笑。
“不过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废物!”
“何出此言,出云有谁谁敢看不起你!?”
雩兰采皱皱眉头,语带薄怒,让少国主心中一暖,可有些事即使是她也还不能说呢。
“没有,我只是......随口一提。”
支天炎忱勉强一笑,竖起一根小拇指。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会去出云的,一言为定?”
雩兰采犹豫了一会,还是与这孩子气的小王上勾了勾,宠溺道:“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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